大哥，一路好走...

今天是送大哥最後一程的日子
準時到達會場
跟阿韋簡單寒暄後,就靜靜地站在一旁

聽著司儀一一念著稱謂
然後看著大家陸陸續續到靈堂前上香、獻果
看著老闆娘、大姊還有其他人早已哭腫的雙眼
我在心裡一次又一次的碎碎念著大哥

『大哥,你難道沒看到大家都因為你而這麼難過嗎?』
『你怎麼可以做這樣的選擇?』

但是又能怎樣?
你安詳地躺在那裡
任我們大家如何的念你
你也不可能再像過去一樣大聲反駁

今天到會場的路上時
一直想起過去和你互動的點點滴滴
那個總是很認真看著我問我問題的大哥
那個老是叫我不要再吃的大哥
那個常常坐在門口不發一語抽著菸的大哥

輪到我上前上香
看著大哥的遺照,輕輕呼喚著他
但是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憶

這一刻,我終於相信,大哥是真的離開了

本來活跳跳的人
現在卻被放在那個沉甸甸的木箱子裡

儀式一個一個進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身旁的人都因為不捨而不停地伸手拭淚

找到了一點空檔
我走到老闆娘和大姊身旁
簡單的表達關心
老闆娘跟身旁的人說
我們這些離職的工讀生有多乖、多貼心外

她不捨地問了我一句
「大哥不是都有跟你們在網路上互動嗎!
怎麼會沒注意到呢?難道都沒有徵兆嗎?」
這個問題也讓我這一個禮拜來一直懊惱不已

是阿...為什麼都沒有注意到呢?
為什麼都沒有發現大哥偷偷關閉了facebook?
為什麼都沒有發現大哥的異常呢?
為什麼沒有及時的拉住他呢?

儀式進行接近尾聲,大嫂再也沒辦法繼續堅強
搖搖晃晃的走到大哥的棺木旁
哭到趴在棺木上,同時嘴裡也對著大哥念念有詞
看到這一幕,我的眼淚差點就潰堤

隨著司儀宣布儀式結束
接下來要準備前往火化現場了
大哥的棺木被緩緩地從靈堂推了出來
就這樣大家跟著道士和靈柩往前緩緩的走著
耳邊傳來老闆娘的哭喊聲...
她歇斯底里的哭著、喊著大哥的名...喊著我的兒阿...
最後差點就因為傷心過度而站不穩
看到老闆娘傷心欲絕的趴在車子的引擎蓋上哭著

就連身旁的親戚連忙要上前扶她一把
也被激動的她給一把推開
在傳統上長輩是不能送晚輩最後一程的
但是老闆娘很堅持要到火化現場

帶著沉重的腳步
靜靜的跟著車隊走著
心裡滿是惆悵和不捨
但再多的惆悵、再多的不捨
怎麼樣也喚不回你
只能淡淡的說一句「一路好走~」

開車離開殯儀館的路上
我一直在想著,生命真的真的好脆弱
有些人真的就這樣說走就走
唉...